裾本指衣服的大襟后引申衣服的前后部分均可称裾冁(c
[12] 裾:本指衣服的大襟,后引申衣服的前后部分均可称裾。冁(chǎn)然:笑的样子。
[14] 次且(zī jū):同“趑趄”。进退犹豫。狎:亲密而不庄重。朱举人对少女注目了很久,不知不觉间神魂飘荡,恍恍惚惚地陷入了想入非非的凝思当中。忽然,他的身子飘飘飞起,如同腾云驾雾一样,就飞到了墙壁上。只见殿堂楼阁重重叠叠,不像是人间世界。一个老和尚正在高座上讲说佛经,有许多身穿僧衣的和尚围着老和尚听讲。朱举人也站在这些人当中。过了一会儿,觉得好像有人暗暗地拉他的衣襟。他回头一看,正是那个披发少女,朝他莞尔一笑便转身离开了。朱举人就抬脚跟了上去。走过一段曲折的长廊,看见少女走进了一间小屋子,朱举人欲行又止地不敢往前走了。那个少女回过头来,举着手中的花朵,远远地招呼他,朱举人于是就快步跟着少女走进了小屋。小屋里寂静无人,他就上前拥抱少女,那少女也不怎么抗拒,于是二人就像夫妻那样地恩爱了一番。事情完了之后,少女关上屋门出去了,临走嘱咐朱举人不要咳嗽出声。到了夜晚,少女又来了。这样过了两天。
女伴觉之,共搜得生,戏谓女曰:“腹内小郎已许大,尚发蓬蓬学处子耶?”共捧簪珥 [16] ,促令上鬟 [17] 。女含羞不语。一女曰:“妹妹姊姊,吾等勿久住,恐人不欢。”群笑而去。生视女,髻云高簇,鬟凤低垂,比垂髫时尤艳绝也。四顾无人,渐入猥亵,兰麝熏心 [18] ,乐方未艾 [19] 。忽闻吉莫靴铿铿甚厉 [20] ,缧锁锵然 [21] 。旋有纷嚣腾辨之声。女惊起,与生窃窥,则见一金甲使者 [22] ,黑面如漆,绾锁挈槌 [23] ,众女环绕之。使者曰:“全未?”答言:“已全。”使者曰:“如有藏匿下界人,即共出首,勿贻伊戚 [24] 。”又同声言:“无。”使者反身鹗顾 [25] ,似将搜匿。女大惧,面如死灰,张皇谓朱曰:“可急匿榻下。”乃启壁上小扉,猝遁去。朱伏,不敢少息。俄闻靴声至房内,复出。未几,烦喧渐远,心稍安,然户外辄有往来语论者 [26] 。朱跼蹐既久 [27] ,觉耳际蝉鸣,目中火出,景状殆不可忍。惟静听以待女归,竟不复忆身之何自来也。[16] 簪珥(ěr):发簪和耳环。上鬟:俗称“上头”。山东旧时习俗,女子临嫁梳妆冠笄、插戴首饰,称“上头”。
[18] 兰麝:兰草和麝香。古时妇女熏香用品。未艾:没有尽兴。艾,止,绝。
[20] 吉莫靴:皮靴。吉莫,皮革。《北齐书·韩宝业等传》:“臣向见郭林宗从冢出,着大帽、吉莫靴,插马鞭。”厉:谓声音高而急。缧(léi)锁:拘系犯人的锁链。缧,黑绳。